[秋山君×苟寒食]秋山夜寒
※又欧欧西又雷又恶俗又小言反正我写得很开心。
※Are you ready？
※Go！
─┄─┄─┄─┄─┄─┄─┄─┄─┄
夜虫争鸣，深林高树。有清溪淙淙，有流云悠悠。
明月一轮卧于松上，皎皎银辉温柔地亲吻松山竹海，以及松竹林里的一汪暖泉。
这里是离山，这里是南方千山的一山中。
泉畔有两身干净雪白的中衣，用两把剑压着，叠得平平整整。暖泉蒸蒸起的雾霭掩映了两个人影，木盘颤颤浮游在两人间，上有一壶温酒，两枚青瓷小杯。
青年解了平日束得整齐的发髻，黑发浸水，湿答答地贴着皮肤，在水里的部分则肆意地舒展开，向四周蔓延。流畅矫健的线条也以最放松自然的姿态，呈现在天地之间。两人不时谈笑饮酒，温和大气，畅快舒心。
他俩是最熟悉的师兄弟。
他俩也是离山最出名的弟子。
秋山君，苟寒食。
神国七律第一与第二。
似乎是沐洗已久，两人都自水中站起，走上岸更衣。自小相伴，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。苟寒食架起火堆烘身，明亮的火焰灼灼跳跃，映着他温和近人的面容有些微红。他取来一块白布，一遍接一遍地拭剑。月色下，剑光如水，黑发如瀑。他低垂眼帘，有薄薄阴影半遮眼眸。
秋山君坐在火堆的另一边，一杯接一杯地饮酒。新酿的青梅酒，微酸青涩的芳香，实在让人不易察觉出醉意。单薄的中衣勾勒出他的身材，修长而刚韧，如剑。漆如墨点的眼底醉色淡淡一抹，若有若无，显得更加深幽。
“师弟，我还记得你和飞白斗气抢着背剑招的时候。”他放下酒杯，微仰下巴看着前方。
苟寒食哑然失笑，摇了摇头，目光仍流连在明亮逼人的剑身上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倒影。“当时还是孩子心性。师兄勿念。”
“我没想说你什么，”秋山君拎起逆鳞，那把他不常用的名剑，缓步向浅池走去，带起水声哗哗，“其实我也想试试。只试三招，我出剑，你说剑招，怎样？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岸上人唇角微扬，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。
皓月当空，月光清而不冷，视物纤毫毕现。
剑出鞘，有风起。
山上松浪阵阵，山下竹浪声声。
拔剑声如幼龙初啸。
流光乍起，不偏不倚，端正大气。
“山门剑起手式。”这招，便是刚入离山的弟子都知道。
一剑直点空中，未动半点真元，自有虎虎龙吟声，挟带山岳势。
“昆吾剑第二式。”第二招，很容易能看出。
剑尖点水而起，以闪电之速上撩，侠骨禅心。
“达摩剑第五式。”第三招，依然非常简单。甚至苟寒食都有点不明白，秋山君为什么让他猜这些招数。
破空声忽起，烁烁银光若飞龙乘云，游弋空中，剑势不可撼动半分。月光好似尽数皆被剑刃反射，亦可说斩断，如羊脂般流溢在剑圈之外。白衣猎猎，长剑有声。剑声似与松涛竹浪合鸣，裹挟着松竹的铮铮傲骨。用神识感知，却是失了逆鳞与秋山君的影子，多出了一棵寒松，一株青竹。
纵使一向都知道秋山君的天赋异禀，苟寒食还是忍不住惊叹，忍不住为此骄傲，也忍不住再多一点地关注他。
从小时候起，他就是喜欢秋山君的。他一直在努力，知道秋山进步如有神助，不可能赶上，至少也不要落后太多。
别人都说他刻苦，努力，天赋好还如此用功，阅览天下群书，甚至叫他书痴。
那又怎样。他心知肚明秋山君的天赋比他高，努力更加不比他少。只是神龙转世之身掩盖了这些，只留着光环让世人瞻仰。
这份情谊，又何能与秋山君本人相知。
这种感情，又怎能让世人接受。
终究不如神龙与天凤，良人美眷才是受天地君亲师祝贺的正道。
他一下想到了太多，再加上也有些醉意，借着三分酒力用刚拭完的长剑击水作节，轻吟起南方久传的铸剑歌。
“我得寒陨铁，以此铸神兵。天地为熔炉，地脉为火精。蚩尤发灵机，干将构雄绩……”
他有些失神，失神地看着秋山君收剑，在水中提剑长身而立，幽深的瞳孔凝视着他。
作为一个心思敏锐的人，秋山君哪里不能感觉出苟寒食异于其他师弟的情感。他望着那张熟悉的，微红的脸，突然意识到那抹红色可能不是源于火光的映射，可能不是因为醉酒，而是其他什么……令人惊讶的，却令他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欣喜的感情。
苟寒食的声音有些哑，可能是因为酒精，可能是因为烘了太久的火，可能是别的原因。
无论如何，苟寒食现在微妙的表情，苟寒食现在的浅唱清歌，都是秋山君从未在他这儿见过，从未在他这儿听过的。
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出一些回应。
于是他收剑，慢慢地走近坐在池畔的人。
直到他喃喃地吟唱出最后一句“功成不可留，延平空霹雳”。 *
苟寒食停下了击水的剑，看到了身前的人，顿时酒醒成汗，为自己的失态大窘不已。他抬头，嘴唇翕合慌张地想说什么，然而嗓子哑了七分，什么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因为秋山君在笑。
很特别的，不同于往常的，令人心忍不住多跳那么两下的笑。
月光静静地洒落，让他的心脏又多了几分颤动。
秋山君的唇角，仿佛又上扬了几个弧度。
然后他尝到了月光和雾气凝结的味道，有些凉，润泽，还有青梅酒的香。
一个轻如薄雾，难以置信，窥视已久的吻。
“师弟，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秋山夜寒，月华如霜。
是糖霜。
*：改自《剑联句》，挫勿怪。
旁友，来群里玩一玩不！！293254734！欢迎！
